夏渔

【原创】一眼萬年（AM/中篇/连载）

5.

自从把号码给高汶了之后，亚瑟就抓紧了阅读速度，想在日记被归还之前多看几眼。

虽然这样看别人的日记不太好，但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？

每天亚瑟都会紧张兮兮地检查手机，看看有没有错过陌生号码的来电。

但是一连过去几天，什么动静都没有。

失望之余，亚瑟安慰自己这样能有更多时间阅读。

他已经看到这个叫Merlin的少年在卡梅洛特的晚宴上从老妇人假扮的海伦夫人手下救了Arthur，被乌瑟任命为Arthur的贴身仆人。然后他又偷偷在骑士比武赛中用魔法保护了Arthur。

日记中虽然没有写明，但亚瑟能够明显感受到Merlin心中对Arthur的态度在改善，字里行间流露出朋友般的关切与友好。

奇怪的是，亚瑟越往下读，越有一种熟悉感，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，甚至有一丝沉重的悲伤在心底蔓延。

晚饭后，亚瑟把窗子打开通风，这时，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，iPhone简洁的铃声在房间里回响。

直觉告诉亚瑟是那本日记的主人，他的心跳不自禁加快。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，按下接通键。

“......亚瑟？”电话那头传来少年略显低沉而又不失柔软的声音，让亚瑟联想到新摘的棉花和洁白的羊毛。

“是我...呃...你好。”他这才后悔忘记问高汶少年的名字了。

“我是梅林。”话筒里传来一声轻笑，少年似乎听到了亚瑟的心声，主动解答他的疑惑。

“嗨！梅林！”亚瑟舒了一口气，“那本日记是你的吧？”

“不算我的，是我在房间的一只旧箱子里找到的，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我的某位祖辈吧。”梅林解释道，“那天我刚刚看完，放在包里想再研究一下，没想到就掉了。”

“这样啊......那你要过来拿走吗？”亚瑟试探着问，心里暗暗盼望和梅林见面。

“你看过了么？”梅林问，他的呼吸有点急促。

“我......”亚瑟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决定说实话，“看过一部分。”

“我们见个面吧，这周六晚上七点，Blue River？”

“好。”他不敢再多说，怕暴露自己满心的喜悦。

互道再见后，亚瑟挂断了电话。

今天才周三，还有两天，会是梅林故意留时间让他把日记读完吗？

他坐在窗边，手里翻着陈旧的日记本。

奇怪的是，日记本后面是大块大块的空白。难道这本日记本的主人后来不写日记了？是没空写还是发生了让他不愿回首的事？亚瑟几乎要放弃再往下翻，直到在接近封底的某一页纸上，他发现了一行细小的字——“我不相信他死了。” 米黄的纸页上明显有被泪水晕湿的痕迹，写日记的人一直在哭，他的手在颤抖，他不得不用笔反复地描。

“啪。”日记本从亚瑟手里滑落。

他开始记起什么了，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。

晚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徐徐吹进屋子，带来夜寂静的问候。窗台上一只半枯萎的玫瑰在风中摇曳、摇曳，像是在沉默中叹息。

翻开的日记摊在亚瑟脚边，纸页“哗哗”翻动着，最后停在亚瑟不曾注意到的一页，“ I was born to serve you，Arthur.” serve被淡淡的墨水划了几笔，上方小心翼翼地写着：“love”。